刁歡 (五)




柔白的身體輝映週旁的火炬,微微發光,讓達爾漢眼前一眩! 即便已見過難以數計的女體,他仍被這絕美的裸體給魅惑得險些岔了氣。

她袒露無遮的身子還有些未癒的傷痕,但無損她天生的麗質,雪白晶瑩的肌膚宛若初晨剛凝結、最嫩滑的奶酪,引人欲一口嘗盡她香濃馥郁的甜美。

纖細的脖子下,橫著一道美形的琵琶骨,胸前凝脂包含著兩團飽滿堅挺的渾圓,乳峰的粉暈和紅梅不斷向他招手,誘惑人含嘗它們;雙臂白嫩如藕,柳腰細瘦,腹部平坦結實;人雖嬌小,腿兒卻十分修長,而最引人入勝的,是攏緊的雙腿間那幽黑的神秘絲叢……

這樣足以令人傾倒的嬌軀,教他口乾舌燥地嚥下一口唾液,下腹轟然焚起一團燥熱,胯間的性徵也驀然昂揚覺醒。

心蕩神馳之際,他勉強騰出一些理智訕嘲自己,竟為這嬌豔的小妖精頓時自製力全無,幾乎要像個色中餓鬼一樣,立刻撲上強佔了她……

慶歡向他走近,伸出顫抖的小手幫他松解衣扣,始終昂著頭不願往下瞧自己赤裸的身軀。 纖細的玉蔥指卻僵硬不聽使喚,腦筋更是一片空白。

眸光向下一掃,達爾漢不禁血脈僨張得快要噴出鼻血!

噢!天,他後悔讓這樣的她來做寬衣的工作了,她這是存心折磨他嗎?

君不見,她強迫壓抑的深呼吸,不斷驅動高聳的胸乳一上一下地起伏,每一次都在快要碰到他胸膛時又退回,這種差之毫釐的驚險,誘發他更熾烈的情慾。

慾火炙人,卻熔化不了衣裳這一道最後的束縛,可若要等著磨人的小女奴幫他慢慢解扣,只怕衣服還沒脫完,他已經先被自個兒心中的一把火給燒成焦炭了!

他格開她緩慢解扣的微冰小手,迳自快速剝除身上衣物。 望著嬌人兒昂仰的小臉、半垂的雙眸……嗯,或許這是個不錯的開始。

以大掌扣住她的後頸,達爾漢隨即彎身攫嘗她紅蜜般的甜唇,決定以這一記熱吻做為今晚歡愛的起始。

他的吻,是毫無保留的熱烈,濕熱的軟舌順利侵入她櫻口,幽暗中捕獲了另一個形似的伴侶,勾動它纏繞交舞,傳送彼此的津液。 她剛喝過奶茶,嘴裡還殘留著那芳甜濃郁的奶茶香,吞飲她的蜜津,他覺得自己似乎也在喝奶茶,而且更香、更甜……

「唔……」慶歡感覺自己的氣息在達爾漢的狂恣渴吮中迅速流失,小腦袋茫茫然地缺氧發昏,就連原先緊繃的神經,也在他富含技巧的濕舌挑逗下,一根根地鬆弛了……

火燙的大手游撫著她每一寸肌膚,達爾漢恨不得將她吞進體內,讓她立刻與他合而為一。

她的肌膚如豆腐般水嫩欲滴,圓飽的雙乳暖軟似剛出爐的牛奶饅頭,正好夠他一掌掬捧,觸感美好得令他愛煞。 一頭長及腰際的青絲柔順如瀑,增添嫵媚氣息,指上纏繞」綹,彷彿心也給糾住了。 再往下捏撫那緊實小巧的俏臀,比他想像中更具彈性,光滑得好似剝了殼的水煮蛋。

呵!初時把她據為己有、獨自品嚐,實為正確的明智之舉!

他在小精靈氣絕前才不捨地鬆開她已被囓得紅腫的丹唇,將嘴巴移駕至雪白的玉峰上,含弄召喚了他許久的桃粉紅莓。

「你好美……好香……也好敏感……」她一碰即怒凸的乳尖,催發他的慾望蘇立得益發張狂。

好不容易爭取到一些空氣入肺,慶歡的神智稍稍清醒,對不適應的愛撫再度驚慌起來。

「哎!你不可以……你別……礙…」下腹升起一股被掏空的酥軟感,她心慌地想要遏止那擾起體內波動的大手、亦欲推開在她胸尖放縱的唇,可不論她如何又急又羞地阻擋、遮掩,就是製不住這男人肆無忌憚的褻玩。

她一身白細的凝脂,即使貼身婢子也不曾隨意觸碰,又哪堪這男人用生有粗繭的掌胡亂揉捏! 害她全身泛起不自然的小疙瘩,尤其是身上的敏感地帶……羞死人了!

嬌人兒微弱的掙扎讓達爾漢微慍,健臂驀地環箝住她的細腰,迫使她和他肌膚緊貼至無縫隙,沉聲低吼:「不准反抗!你如果還想回北京,最好就甘願一點,反正你也跑不掉了。」他笑得邪俊,執起她的小手往胯間堅硬如鋼鐵的昂揚摸去,一面咬上她耳朵,「放心,我的功夫絕對比克額侖好上千百倍,你會喜歡的。瞧瞧……它會讓你很舒服……」

手方觸及意外熾燙的物體,慶歡驚顫了一下,視線隨之尋去,赫見自己的纖纖小手正被擱在屬於男性的驕傲上。

天啊--出生十六年馀,她初次見識完全精裸的男性肉體,極端的羞愧像千斤火藥在體內瞬間爆開,把她素雪的芙容炸成了盛綻的丹秋海棠,讓她不但從頭頂紅到腳趾梢,渾身更是燒得快冒煙了!

那粗挺的赤色肉棍在她掌間因興奮而又脹大了些許,活生生的筋脈激昂鼓動,宣示著它剽悍的侵略性

愕望著手上的「東西」,嬌人兒怔呆支吾,「這、這明明……明明是種馬才有的礙…」這不是牲畜配種用的「器具」嗎? 怎麽会长到人的身上来?怎麽會長到人的身上來? 不正常!不正常! 太不正常了……太不正常了……

她曾在王府練馬場好奇地偷窺馬匹配種,雄馬身上就有這玩意兒,當時她只覺得有些奇怪,然後便很無趣地另外找樂子去了……

「種馬?唔,是聽說有不少人私下這麽說我……怎麽,這算是你對我的稱讚嗎?」達爾漢唇角勾起,在她耳邊吹著熱氣笑言, 「若我是種馬,那你必是要和我交媾的小牝馬羅!」慶歡覺得臉已經燙到發麻刺痛了。 「誰……誰是你的小牝馬!你真的好無恥!」天下真沒有此這男子更不要臉的人了! 毫不在意地自喻為牲畜不說,甚至還要把別人拖下水!

她倏抽回手,習慣性地又往他欠揍的壞壞帥臉上甩過去,卻在半途中被他握祝

「你太不受教了,克額侖真是把你給寵壞了!」他黑凜的澄瞳半瞇,低身橫抱起她,轉而拋到鋪了數層棉絨錦緞的特製大床上,沉甸甸的身軀隨即壓上她。

。他單手製住一雙皓腕於她頭頂,並以膝頭將白嫩的雙腿架至大開,另一手探下,拇指粗魯地搓掐腿縫間的嫩珠核,中指則狂妄地鑽進了因剛剛的愛撫而微濕的小穴内。

「你自認身為大汗之子的女人,就有資格隨意對人頤指氣使?那可真是大錯了,小明珠!在這個部盟裡,我的身分不但遠高過克額侖,還可說是掌權的第二把交椅,所以勸你別在我面前亂耍脾氣。認清楚誰是主子,整治整治你的壞脾氣,否則沒人可以保證你能在我身邊活得安然無恙!」

口頭冰冷施壓的同時,令人渾身燥熱的狎玩動作他是一點也沒懈擔長指僅在甬徑淺處進出,即可感到內部柔軟的肉壁狹窄難行,他的身體加倍渴望進入的快感,慾望所激發的汗水滑落額際,下身也腫脹得愈是疼痛。

「你做什麽?你弄痛我了……」他、他幹嘛要像先前在驛站時的老嬤嬤一樣給她驗身呢?

對於從未體承人事、對第一次也全然沒有心理準備的慶歡而言,達爾漢加諸於她身上的痛楚多過歡愉,讓她心中恐懼退縮,卻又動彈不得只能迎受,眼角已經忍不住閃出瑩淚。

她的模樣柔弱堪憐,本該足以引起達爾漢心底一點柔情,但他指尖仍舊故我地恣意蹂躪,只因……他心裡有鬼。 「是嗎?那可真抱歉了,很遺憾我恐怕沒有克額侖那麽溫柔。不過我會讓你知道,什麽是真正的快樂。」

他絕對地認定克額侖與明珠之間肯定有過曖昧,他微怨於錯失了她的初夜權,也因此更急於在她身上沾染自己的氣息;他會一而再、再而三地複染,直到滲透她的一切,讓她再也離不開他!

打定主意,他將擎天玉柱湊近幽穴口,無視她因心存抗拒而不夠濕潤的事實,挺動勁腰窄臀,勢如破竹地長驅直入,成全了自己強烈的獨占欲,卻在到達緊窄得教他險些爆發的盡頭之際,甫為中途被猝然突破的薄膜障礙而錯愕不已。

「呀啊--」嬌人兒為他的莽撞付出淒慘的尖叫。

男人灼熱的碩大突兀攻入,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扯裂劇痛,頃刻將她撕成碎片、捲入旋風中。她天翻地覆地找不到方向,用盡求生的力量想掙脫達爾漢的箝制,逃脫所有苦痛,然仍在他身下掙扎而不可得。

「不要……不要了……嗚……我反悔了……我不伺候你了!走開,你走開礙…」盈淚快速濡透鋪散的長發瀅然於錦墊上,慶歡繼續無力的抗爭,不明白他究竟是在做什麽,也不懂她為何要承受這種喪盡尊嚴的凌虐。

「明珠……忍耐著放鬆點……哦!該死的……」達爾漢勉力保持不動,熱汗無法抑制地飛飆,他不禁在心裡爆出一長串不知以誰為對象的咒罵之語。

她極度緊窒的血嫩花徑幾乎要擠碎他全部的理智,陣陣抗拒的收束更是催促他想快點抽動奔馳;與之相反的,是她痛苦得淚潸潸的麗容,和被狠狠撕裂的呼號申吟,又拉留著他的理性,拚命提醒自己慢慢來。

不曾經歷如此冷熱交加的矛盾欲愛,他一樣也身心疼痛難受。 。才低頭試著安慰小女子,遽見她捱痛而無意識地狠咬著嘴唇,鮮血順著臉龐流下。

。他試著掰開她的牙關,卻怎麽也撐不開死緊的貝齒。 「明珠,不許咬自己!」

情況變得有些混亂,達爾漢不得不緊急退出,另尋方法以求轉圜。

執著她的手不放,他一手則翻開床邊櫃上的小木盒子取出一隻青瓷瓶,咬開瓶塞,沾了滿指馨馥的藥油,輕探入溢流著殷紅處子血的穴口,巧勁按揉,讓含有春藥的麻醉藥劑確實滲入每一寸嫩徑軟肉。

酥麻的舒暢感如一壺翻倒的清泉,緩緩往慶歡的身軀各處泛漫四散,漸漸將她浸在溫熱的熱潮中,浮沉飄蕩,痛楚與害怕全數消失,她開始因空虛而想要尋求一個依靠……一個可以彌補填滿……

「唔……」她輕輕抒懷一嘆。

長指一面出入勾搔,男子一面仔細觀察小人兒的反應。

眼看嬌人兒瞳眸轉為迷濛水亮,雙頰嫣媚,小手不再使勁推拒,放鬆嫵媚地撩撫柔軟的羽墊絨被,破碎的泣聲也變成蜜膩的吟哦……

呼,總算回到正軌了。鬆了一口氣,達爾漢卻難忍心情低盪。

他素來自信調情技巧高超,在侍妾的帳包內備有此物本是偶爾用以增添情趣而已,不料居然會有一天須以此抒解窘狀,說來不啻是個人輝煌床上戰史中一樁意外挫敗,令他懊惱;而圓滿地完成這一次歡愛,是唯有的補償方法。

「嗯……唔……」她婉轉悅耳的嬌喘撩人,讓他丟開多馀的不快,伏下身接受她藕臂的擁攬,用濕舌慢慢舔掉她臉上的血跡,輕柔啄吻被咬破的紅唇。

天知道,他何其渴求多汲取一些她的芬芳,但,不忍再弄痛她。

「明珠……明珠……」他推捧起豐嫩的腴乳,張口含吮,舌尖旋繞嬉玩,享受小妖精哼唱淫歌艷曲時音符拂過耳際的愉悅。

「礙…礙…」慶歡已經意亂情迷得無法自已,一雙柔荑沒了矜持地盡情撫摸男子壯碩的胸膛,渾圓白皙的腿兒也不自覺圈盤住他如豹一般優雅的腰肢,人如水蛇般柔媚款擺。

她忘情地弓挺起身迎接他的給予,他手掌每一次隨意的滑撫,都能使她喜悅得顫抖;而每回震顫,都勾動她花徑飢餓的吞吮。

男人烙鐵似的灼掌來回輕撫她鬈曲柔軟的幽黑密林,稍撥開叢裡的肉瓣,展現粉嫩花朵,揉捻花蕊的同時,另以長指深入窄嫩祕徑內餵養她,卻觸發她更深層的飢渴,從裡不斷泌出透明的蜜涎。

「不……礙…不要!求你不要……」小妖精搖亂一頭青絲交纏,祈求的申吟卻換得達爾漢加入另一指並更快速的抽撤。

渴望,不停升高的渴望……在飛快的水嘩聲和自喉頭逸出的浪吟聲之間,慶歡無法遏止地尖呼,到達了初次的小高峰。

「啊--」她翕動的翦睫瀅閃籲喟的淚光,脆弱地緊擁達爾漢,指甲在他背上刷出紅痕。 淺薄的高潮滿足不了仍強烈飢餓的嬌軀,嬌人兒於是把腿盤得更緊。

「想要了嗎?」達爾漢在她耳畔低問,清澈的眸光已被濃濁的肉慾所掩蓋。

這次,他再不願存有一絲理智。

神智幾滅的慶歡吟喘吁籲,嬌膩細軟地點頭泣求:「救我……救救我……」

她想要……她需要……即使剛才嚐過激烈的痛楚,她依舊臣服於身體的需求,誠實承認自己必須要那種充滿,才得以讓她身體有撐扯的飽脹,不再有餓感。

達爾漢唇角泛起憐愛的笑容,反覆咀嚼著這個小妖精喊出的懇求。 聽過多少女人在身下求饒,只有「給我」、「我要」之語,而最美麗靈黠的小妖精卻要他……救她。

饒是天生的小尤物! 不僅外表性感誘人,更有與生俱來懂得征服男人心的聰慧。 可知道她的「救我」,多能滿足男人天生的強者心性! 沒有人能拒絕當她的英雄、她的天神。
「好,我救你,我會救你……」他柔音呢喃,俯下身去親吻她睫毛上的淚珠。

撥開她瑩白的大腿,他沾滿一手濕亮的愛液潤滑自己的男莖,爾後腰桿子一挺,再次攻陷血嫩的幽徑。 一進入,他再次為毫無縫隙的緊密契合從喉頭深裡哼出爽快的長呼。

天!存在她體內的銷魂感,簡直可以教人死而無憾!

與她十指交握,他愉快地滑動幾次,確定濕潤無礙後開始加足馬力,奮力馳騁。

「嗯……啊啊礙…」塗抹在穴內的麻醉藥油讓慶歡不再疼痛,春藥成分則令小穴加倍敏感。 她狂熱地回應每一記灼炙的衝刺摩擦,為體內某種不曾了解過的莫名歡快皺起蛾眉,以甜膩的嗓音表達內心感受。

達爾漢的激情一如草原上的疾風般,強勁而快速,刮走了嬌人兒全部的理智。 他硬挺地貫穿直到最底處,抽出再刺入,肉刃的尖端一次又一次與花徑盡頭的稚蕊嵌合,長發因汗濕而更顯黑亮。

捏捻充血微脹的珍珠,他持續挺進,一面看著小妖精嫣紅的粉頰、沁出薄汗的雪白裸體,配合著他的碩大挺入而搖晃,豐軟的乳波春出息蕩漾,盡收眼底。

他既非第一次觀覽女子歡愛的媚態,亦非初次佔有身體玉潔的處子,但唯有這個小妖精美得讓他心生悸動;她忘形的淫媚,嗲嫩的嬌啼,是她生命中首次展現的嬌靡模樣,只在他的眼前、他的身下,為他一人演出。

「明珠……」一顆汗珠滑落鬢角,男子策動凝聚體內深處的力量,進攻得益發猛烈。

被龍捲風般的強烈快感吸入,慶歡綿軟的嘹哦漸轉成愈來愈尖細的碎泣,直到她被旋風推入雲端,劇烈的極致狂喜點燃體內無名大火,將她瞬間焚成半點不剩的灰燼……

「「啊啊--」狂奔的血液為高chao到達了沸點,她雪皙的嬌胴霎時紅遍如初生嬰兒。 揪住撐在兩旁的健壯臂膀,脆弱的泣音像只被拋棄而哀嗚的小貓,惹人惻憐。

「不要……真的不要了,求你停……停礙…」

感覺嬌人兒的花徑極度收縮,達爾漢在抽撤一陣後終於退出,任由她指甲掐陷他的肩膊肉,藉以撫慰她脆弱易碎的癱軟身軀。

小妖精雖是初度承歡,但受藥油影響,很容易便達高潮,為破瓜的儀式畫下一個段落;然但這之於達爾漢,不過是今晚的序幕而已。

在給她的藥效退去之前,他捨不得讓這場遊戲就這樣結束。

爆炸性的熱情填充了這個激越的合歡之夜,男子驚人的精力、耐力和持久力讓情火一再燃起,讓兩人都沉淪在慾海而忘卻時間流逝,直到宵去天明……

☆☆☆

日上三竿,正午時分。

溫暖的陽光透過「套瑙」直射入帳包內,亮得慶歡忍不住愈往絨被下縮去。 尖銳的刺疼在腿間旋繞不去,比五臟廟的抗議還要難受,她緊擰秀眉,嬌軀蜷曲,窩在絨被下動也不想動。

昨晚在清楚的撕裂疼痛之後,接著是模模糊糊的舒適感。 她不知道是什麽會使她呼出現在打死也絕不承認的浪吟,但她記得那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玷污了她! 而今身體的痛,遠不及她心口陣陣源於羞愧的絞痛。
「阿瑪……您知道歡兒在這兒嗎?歡兒已經完了……歡兒沒臉活下去了……」淚如泉湧,一行一行不停奔流下皙麗臉龐。

她不敢想像,疼愛她的父親若知悉女兒這番遭遇,會是怎樣痛心疾首?任性的私自出府一遊,把自己弄得落此下場,原有的美好人生盡數分崩離析,再也補不齊全。

啊,世上恐怕沒有比「悔恨交加」一詞更能說明她此刻心境了!
「日正當中了你還偎在床上不起,當真那麽眷戀我的氣息嗎?」一句戲語忽地從帳口飄來,打斷她的暗自神傷。

「我沒有!你不要胡說!」帶著鼻音,慶歡不肯示弱地霍然坐起,下體加劇的疼痛讓她馬上後悔此舉。

男子笑了笑沒再多說,轉頭拽開帳簾跟外頭吩咐了幾句,即見伊婀娜使喚數名女奴將一個大浴桶搬入帳包、注滿熱水。伸手試過水溫後,伊婀娜從腰帶掏出一瓷瓶,倒了幾滴液體與清水混合。 「這是藥液,能緩和你身體的酸和疼,泡過澡後你應該就不會那麽難受了。」金髮美人細如晶冰的臉蛋依舊淡漠。

能緩和酸、疼的藥液? 我看毒藥水才是真的吧! 慶歡把絨被又拉高了些,拘在原處不肯妥協,轉頭不想理會眼前這兩個讓她討厭的人。 尤其那個男人,她才不要讓他的眼睛又佔她一次便宜!

「我看她八成又犯『被害妄想』的病症,假想熱水被下了毒。唉……」達爾漢走近床前,硬是掀開嬌人兒遮掩春色風光的絨被,不說二話把她橫抱起轉身放入浴桶,動作輕柔得像是放置小嬰兒。

「先好好洗個澡,等會兒跟我一起用午膳。」她白細滑嫩的同體映現瞳中,要他不動心地故作鎮定,實在是項酷刑--可惜,下腹興起的慾望不能現在實踐。

慶歡桃頰染上了俏棗紅,蜷縮起水下的身子,努力抵擋他貪食的目光。

見她阻擋他用眼睛飽嚐秀色,達爾漢不滿地皺起眉頭,「你縮成這樣,教她們怎麽幫你沐浴?把身子放開點。」

「不要!」她放膽答道,擺明了回絕的神情,令在旁的女奴們和伊婀娜都一訝。 「我洗澡不習慣有男人在旁邊瞧,你在這兒,我沒法舒身。」

「怎麽,害臊嗎?」男人揚起唇角,「羞什麽呢?你潔白又美麗的同體,我用一整晚的時間一清二楚地看了精光,現在才遮遮掩掩未免多馀了。」

「既然已經看了一個晚上,那你也該看夠了吧?現在『請』別再打擾我沐浴,『請』你出去!」慶歡咬著牙,用最甜蜜的聲音「請」這大色胚趕快走人。

「合該是我的人了,你怎麽還是這樣學不乖?」達爾漢修長的指輕托起嬌人兒細潤的下巴,微微一笑。 「罷了!念在你昨晚表現還不錯,就依你這一回。」

語畢,偉岸的身形旋過,他大步跨出。 「伊婀娜,這兒就交給你了。待她換好衣裳就帶往斡兒朵去,陪我進膳。」

「是。」

伊婀娜與眾女奴一齊揖身恭送男子離去的背影,慶歡則不動如山地泡在浴桶內,眨動吝眸看他走掉,總算舒了口氣。 呼!可以安心洗個澡了……

☆☆☆

氣派的斡兒朵內,主位與兩側的近座前都擺上了膳食,三名同樣體格頎艦面貌各擅勝場的男子同進午膳,一面議論事務。

「真沒想到克額侖王子竟會如此在乎一個舞姬,甚至那女子都已經被王帶回了,他還特地趁王不在時前來,偷偷把人送走。」圖敏的語氣慵懶而微帶嘲諷。

「哼,」達爾漢凜然挑唇,打從內心不屑一顧。 「克額侖那頭蠢驢,以為派匹馬讓那小女人騎上就一了百了嗎?也不想想她壓根不識路,就算昨天沒讓我逮著,她也萬不可能越過高山野嶺、戈壁瀚海遠逃的!」

天真的堂弟一再乾涉他與明珠的事,是一過;放走明珠,讓不識途的她去沙漠送死,又一過;連帶造就他的誤會,使小明珠昨晚受苦,當然也一併歸在克額侖的帳上了。

「他膽子變大了,而讓他改變的關鍵只有一個,就是明珠姑娘。」哲別耶齊酌飲奶酒,沉吟道:「若知曉現在明珠姑娘仍在王身邊,他可能因此與王為敵。」

「他是應該這麽做,也最好這麽做。」達爾漢邃黝的晶瞳微瞇,眼眸冰寒。 「卓布庫是我永世的仇人,我與克額侖之間也只適合存有仇恨;只不過克額侖心性良善,太不像他老子,所以他最好現在就開始學著恨我,免得徒增我下刀時的困擾。」

從回到蒙古那時起,克額侖一直待他誠如自家兄長一樣恭敬又有禮,純真的心性顯然對過往之事一無所知。然而他寧可克額侖與他敵對,也不要仇人之子以他的兄弟身分自居。

只因他們是背負著血海深仇,注定必須對峙相殘的仇家!

「還有一事,王。」圖敏開口禀道:「根據我們派出的影探回報,大汗可能近期內會加緊與青海準噶爾部的聯繫,而聯合的叛變起始之前-你將是第一個必須剷除的障礙。」
「我知道。他不斷饋贈女奴給我,無非就是希望我緬溺於溫柔鄉中,伸長脖子等他派人刺上一刀而已,這回,也該讓他如願了。」達爾漢唇邊泛起深沉的笑容。

「這麽說,是開始進行計畫的時候了。」哲別耶齊笑開像刀削過的冷峻顏面。

達爾漢昂起俊容,耳上的金飾閃亮得刺眼,凜凜一哂如見獵心喜的黑豹子。 「「呵……計畫嗎?與其說是計畫,倒不如說是場…遊戲。」一場豹子喜愛的血腥殺戮遊戲--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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